文/孙晴
陈德丽,现任高级消防队长,毕业于中文大学生物系。自小好动的她,在大学的最后一年投考首届女消防员,于1994年接受为期六个月的训练后正式加入消防队。
当初投考消防员,她自言是因为觉得这份工作很新鲜,富挑战性,而且相信消防员不是男人才可以做,女人也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事实上,女性要成为消防员需要比男性克服更多的困难,其中首要的,是她们的体能要与男性看齐,才足以应付火场严峻的工作。能通过半年训练的女性,少之又少,成为消防员后要长期保持最佳状态,这更需要无比坚毅的意志。陈德丽解释,这不单单是应付工作,更是要让男性同侪,特别是下属知道,她虽然身为女性,但在火场中能照顾自己,不会成为他们的包袱,妨碍救援工作。
另一个困难是面对男性同侪对她的质疑。刚成为见习消防队长,初出茅芦,但手下却是比她年长的、经验丰富的消防员。在瞬息万变的火场,她需要在短时间内了解情况,迅速分配工作,给下属清晰肯定的指令,不能有稍稍的迟疑,毕竟这是关乎人命的。由此,她令同侪渐渐地建立了对她的信任,虽然他们有时会不同意她的决定,但他们之间达成「先服从,后上诉」的默契,令救援工作得以顺利进行。
其中一次深刻的救火经历,是一场船火。船内气温很高,向火喷水反成了水蒸气,加上不熟悉船的构造,救火十分困难。她眼见同侪被火烧伤一边脸,而自己的水靴也熔掉,换来一脚水泡。但她没有因此害怕,自言知道有危险,日后的工作自然会做足准备。
除了救火救人,陈德丽平时也要和同事建立关系,融入这个圈子。首先,她要花时间认识每一个人,了解他们的日常困难,协助他们疏导情绪,发挥女性情感较细腻,擅长关心人的优点。要和他们打成一片,更需要接纳男性的习惯,例如:不穿上衣、说脏话等,使他们不会见到她在场就不自在。工作时守护性命,日常时间则守卫同侪的心灵。
当消防员不简单,当女性消防员更不简单,无论克服体能、领导同侪,更要打入男性的圈子,这需要比常人多出很多的意志、花更多的心神才能做到。这一切的付出,都是为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