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月超 (中国)


 

她和她的文保十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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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涂月超

推荐人:高亢(河南省报业集团大河网)

推荐语:

自从2005年大河网设立文化遗产版块开始,因为喜好历史研读,我时常到这个版块去,2006年五一节,我与许昌、南阳的数位网友一起自驾走访三国文化遗迹,从此结识了涂月超(版主薛莲)。

同在大河网,相处十多年,了解到涂月超自1983年起在南阳日报上开始发表作品;1993年被授予市级“自学成才”光荣称号;1990-1999年期间有五篇企业管理论文获市级以上奖次;曾受到市级八大部门联合嘉奖;失业后一边打工一边立足在大河网做民间文化志愿者;守望在文化遗产版块,联络省内各地文保工作动态及志愿者工作,出差熬夜是常事,孩子丈夫虽然支持她也免不了报怨。她自己生活十分简朴,却多次发起、参与各地爱心捐助活动,个人事迹在“文化时报”“中国文化报”“河南日报”“南阳晚报”有报道。 2006年她获得“南阳市十大爱心人士”提名。2007年她财政部“全国会计知识大赛”中获二等奖。她多次荣获大河网“金牌版主”、“明星版主”称号,受邀赴京参加“公众参与文化遗产保护项目与模式”论坛,在会上泣不成声讲述河南南召县农民文保队的事迹;她参与《寻找中国最古老长城–楚长城》记录片的策划,陪同摄制组爬山,参与编辑《牛郎织女传说源地考辩》一书;她一人提纲《薛氏家谱》编辑并且义务为退休老教师文章打字结集。前不久,年过半百的她顶着仍然在烈日下带着年轻人走访慰问二县一区十几位九十岁左右的抗战老兵。

她最喜欢说的一句话是:“志愿者,有志而愿行,希望自己的愿行能为他人为社会带来些微的正能量,就有意义。”这就是一位普通共产党员的情怀,一位民间文化志愿者的追求。

有的人,把文化当高高在上的神,仅仅存在于礼敬的一时,转身之后不论文化;有的人,把文化当手上的钵,只为博取衣食之用。而涂月超,一个下岗女工,竟把民间文化当自己的儿女骨肉般珍爱,只要于民间文化沾边儿、有益的事,只要她能尽力,她就不遗余力介入,哪怕有时显的不自量力,事倍功半!她也总能为发挥一点点的作用而欣喜。推荐她,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们得到感召,更多的人们能身体力行地参与到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行列,积沙成塔,推进中国社会文明。

 

人物故事:

她叫涂月超,是河南省南阳市一家国有纺织企业的会计。本来,她是车间的挡车工,因为从下乡当知青时就给村民们算账,算盘打得很熟,当时新上任的厂长贴了一纸招贤广告,于是她力挫二十几个报名者,离开机声轰鸣的车间考取到财务科。她以为幸福地坐在办公桌前直到老去退休就可以了,谁知道2004年国企试点,破产、改制!厂长在大会上说,好不容易才钻进了改革“笼子”,这真是工厂再次振兴的最好办法。

刚够四十五岁,一刀被“切”下岗,回到了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内退后,有三个月是她很迷茫的日子,感觉四面不靠墙,像是被弃的孩子似的找不到立足之地。不过,因为自幼书香家庭的教育,她还是决定“不为钱财谋、不为稻粮计”,只做自己喜欢的(与文化相关的事)!后来,她成功组织大河网友到南召县楚长城访古,给楚长城下的人们捐款捐物。和县政府的领导们研讨楚长城保护的会议气氛格外热烈,一直开到了夜里子时。那次大规模活动之后,她向大河论坛申请开设文化遗产版块自荐担任版主。那个时候文化遗产这个词汇是新生词,意料之外的是大河论坛管理员和游客高效认同,很快批准这个版块的开设。9个月后河南省率先设立“文化遗产日”,又过了7个月,即次年六月中国“文化遗产日”设立。

从这个意义上说,这个版块走在了全省全国的前列……

从此,她把小小版主当得“有滋有味儿”,转眼十年过去,从网上到现实生活——下扎田野、上走庙堂、左右联手;善静人生,细小故事,倒也出彩。

 

下扎田野

 

“文化遗产”版块是个“高冷”栏目,相对于更利于网络大军各色人等参与的生活、娱乐、民生焦点而言,这里曲高和寡。涂月超省吃简用买了一部最差档次的相机,学习拍摄技术,她时常随身携带相机,拍下来自民间的文化景象;有了什么感想,她随时记下,写成短文放到论坛上。常来这个版块的网友,通过版面的网文了解版面的历史文化底蕴,也同时了解了版主朴实的品性。渐渐地,这里也形成了自有特色,开始有了固定的、喜欢文化遗产的、来自各地市的网友,他们把自己本地的古迹遗产保护或被破坏的情况在这里披露,把自己本地的民俗文化、乡俚俗语搬到这里展示,把自己对经济社会中文化传承的思考写成原创佳作放在这里……这里成了中原民间文化、田野记录的小小平台。

仅在网上是不够的,要有实绩。2006年五一长假,是文化遗产版块设立以来第一次单独活动,有南阳、郑州、许昌的网友出现在声震天下的许昌,射鹿台畔、八柏冢上,涂月超拉着60岁的王香琴的手,素不相识,泪眼相望,就是因为王香琴不顾年迈,坚持从村里每天提水到高高的墓冢顶上浇水,才保护了濒死的古柏树的生命。王香琴说:“这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先人留下的东西都应该保护。”涂月超发自内心地说道:“真正的文化遗产保护行动就是要像您这样踏实的做啊!”老姐妹俩的家常话让在场者感叹不已,也让涂月超坚定了关注最底层民间文化传承人的决心,要与他们相互给力。

2005年以来,为了楚长城保护,她在山区资助了两个小学生,从学前班到现在考上高中,她不仅给物给钱,更多的是给予孩子做人的知识,心灵上的关爱和鼓励支持。在只见过两次面的农民文保队长灵前,她哭的泪流满面。把文保队员们当做兄弟亲人,自费给他们拍照片,送衣物,打印简讯材料赠阅。

2007年4月,在博爱县,竹林七贤亭遗址畔,她向村民和老校长了解当地竹林七贤的传说故事和遗址保护与传说传承的详情;2008年的信阳商城,与民歌传承人石体洁会面,无不是殷切交谈,苦口婆心的托咐“一定要多辛苦,保护传承好。”连她自己也知道推心置腑说出的话对大局面根本不能很凑效,但是,那却是她和他们共同的心声,那份最自然最亲切的由衷,是彼此之间相互的支撑。

2009年,涂月超给《河南日报》报料,组成一版关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稿件,上面有南阳市方城县的剪纸老人赵聚德、泥塑艺人杨玉超、三门峡市渑池县整理民间传说写成文学作品的家庭妇女赵新爱,唐河县面塑大师等等,这些从不上网或很少上网的人们,都是涂月超在为民间文化奔走中偶尔结识却一直保持关系鼓励扶助的人们。其中近七十岁的剪纸老人赵聚德,在结识涂月超后,爆发出极大的创作热情,北京奥运会他剪了2008只老虎做为一个农民的献礼,他的作品被村镇开设展厅展出,涂月超把他推介到市里端午节会上,推介给市、县报媒和电视台,多次被报道,还介绍他认识其他剪纸传承人,现在,老人被市内一家少儿艺术培训机构聘请为教授,每周自费来教学,现场剪纸。老人高兴的说,只要有人学习,只要让我教,我不要报酬也高兴的很。涂月超也分享着这样的高兴。让她更高兴的是在唐河,有一位北京退休老人为唐河本土地方文物保护几尽全心尽全意,与老人一见如故,谈不完的文保话题。老人为了保护镇上的古建筑,付出心力,物力。和她一样,也收获到冷遇和不快。 涂月超经常看望七、八十岁的说唱艺人;带网友到村镇去走访石猴传承人王忠义和带病笔耕,整理民间歌谣的淅川县文化局退休老人张自亮;她与多个乡镇文化中心工作人员经常保持联系,从民间文化的角度给这样的公务人员送去多方位的文化信息交流以助他们的工作。尽力鼓励倾心交谈,那怕并不相熟。

俗话说,人不亲行亲。涂月超就是这样,只要是民间默默无闻的、对民间文化或文物保护工作有益的人和事她都当做同行、自家人。费时费心去诚意对待。

 

上走庙堂

 

年轻时,涂月超是个木讷内向的女子,但自从成为文化公益志愿者,她变了。工作三十年没有出过市的一个人,为文保事业走到了上海、北京、河北、江苏、湖北等地;从前见到工厂厂长就害怕脸红不敢说话的一个人,为了民间文化却在局长领导们面前据理力争——这一切都是为了心目中的民间文化事业。

她曾到北京参与中国记忆网站主办的“文化遗产保护模式”展会,讲述河南楚长城保护团队成员—农民文保队长张明才的事迹,动情处她泣不成声,引起在座的国家文化部官员及与会者擦试眼睛。

她曾在河北一个古村落保护会议的结束餐会上,大着胆子走上去介绍自己故乡的古村落。因为她做的事是以志愿者身份的个人行为,正式会议上没有得到发言机会,但此刻不说意味着这一趟是白走一遭,于是她就用“那么土的河南话”讲了一通——身边的国土资源部那位司长听的入神,率先鼓掌。半年多后,当她推荐的那个村落经历实地考察、专家评审、网上投票成功荣获“中国景观村落”之后,她从未见过面、从未通过话的该村镇党委书记,在上海国际会展中心期间向她和版块网友们真诚致谢。

她曾在2010年文化遗产日的前夕,去郑州问着路转几次车找到省文化厅,最终促成文化遗产日启动仪式上网友宣读“文化遗产保护向全省倡议书”。

她曾提笔给省文物局长写信,咨询问题并提出建议;在局长作客大河网尾声不怕被无视,继续要求和建议。

她曾在省文物局大门前被拒绝呵斥,也曾接受过资源处安全科不止一次的热情接待:当时她成功地与省文物局合作,给版块争取到十个先进文保个人的名额,还在文物保护知识大赛中拿到过三等奖。

她曾留言省政府网站,要求公示文物保护相关动态与政策法规的落实情况,但是三年多过去了,多种原因至今还没有收到答复。

她曾为南阳市小文物的保护无数次跑过市文化局,要求成立楚长城文化研究会和文化遗产保护协会一直被搁置。呈送的书面报告至今未得到回复。

她曾与市文物局领导短信对话到子夜一时,也曾听他们握手说到,“大姐,你做事我们支持!”——她的民间文保活动图文被市文物部门制作成展版宣传,并得到市文物局赞助的六本珍贵书籍。

她曾在北京大观园中与勒石、速写艺人一谈成知友;在颐和园长廊一边接过那位前清后裔人物手中硕大的和田玉石把玩,一边动员他把几千万家产捐给社会修复文化遗产老建筑。

2012年,她陪同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考察楚长城走过几个县,极力协调某些县某些人的言论和情绪,心中感慨万千。后来,她面对面向国家文物局长单霁翔建议尽快全线认定楚长城。她与罗哲文、成大林这些一直关注楚长城研究的专家们一起述说楚长城,述说他们到她故乡听到的人们的心声。

2008年的一天,在南召县文化局文物科办公室,该县的工作人员郑重拿出原中顾委委员袁宝华给县里写来的一封信,信内有几页剪下来的香港大公报文章,还有“请您们看看涂月超这篇文章,写得好”之类的字句。她看到,笑了。那位工作人员却不知道站在眼前的就是文章的作者。

涂月超,曾经的普通女工,以最低调的姿态做事,从来是不计名利与成败,只管向远前行。

 

左右联手

 

涂月超说,作为共产党员,我坚持党性按党的章程宗旨做事;作为文化志愿者,围绕中华民族优秀的历史传统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有志而愿行。这是心,是力量起点。没有谁要求我怎么做如何做,我自费自发自动,之所以能取得一些成绩,是因为我有左右手,左手是志同道合的本省网友和身边朋友,右手是省外的同仁,我们互相牵手,坚定走过。

在文化遗产版块,十年间结下的友谊友情,涂月超说起来如数家珍。

从第一次带动版块组织活动的“飘逸公子”(网名),到现在风生水起的“南阳网友访古队”带队人写“秋斋主人”(网名),还有十年间线上线下你来我往的知名人物:“云水间”,“闻樱”(真名代炳先),王凤林,“无关时政”,“晨之风”(崔学勤),“青青眉”,“一骑红尘”(王文秋),“杏花”,李云杰,“悠悠白水”,牛爱民,高广等等,这些说到的只是一少部分,还有更多的网友,以及南阳本地“户外山鸡队”,“火鸟机车”,“山野部落”等南阳论坛,“爱心联盟”“广场南街” “金正珠宝”和华业公司,这些个人和网群,在文化遗产版块几位版主发起的慈善或文保行动中都有他们财力物力的支持参与,或是精神力量的支持。每一次公益活动的发起和过程,都是大家一致努力的结果。除此之外,不能不说这也有近六十岁的她品格德行令人信服的因素。

值得高兴的是,近年来,随着文化遗产保护概念越来越受到重视,随着习主席对文化产业的新规划以及他所说的留住乡愁,留住青山绿水的指示,一大批新人走进民间文保的行列,从今年开始,涂月超又时时注意着中原古民居与河南古村之友的动态消息,只要有需要她做的事儿,她总是主动介入,前几天,她刚刚为古村之友捐了款。

涂月超曾为患病的乡村教师陆建募款数万元,并为她寻医,找来刻苦钻研中医文化自学成才的“一源”(网名)无私帮助为他治病,然而在不长的时间里,两个人先后因病意外去世。过去一源帮助过陆建,现在陆建的哥嫂反过来帮助一源。这样的生生死死的情谊就发生在这个文化遗产版块上,发生在涂月超长达三年多的网上线下工作交流中,涂月超没有见过一源,在一源的消息事隔许多年传到涂月超这里后,她到处打听、自费寻找并前往一源家中看望,又在中医网上发起募捐,为一源留下的妻儿老妈募捐过万。为陌生人不惜一切尽心尽力,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她和“青青”(眉连年)从河南省的最南边、到省会,再赶到河南最东边,去看望一对患怪病的孟氏兄弟;她参加交往并不多的谜语协会会长的葬礼,送上礼金,只为自己曾承诺过要为这个在谜界作出过极大贡献的病人写篇文章,他的离去让她没有兑现承诺,所以她内心感觉对不住因而要有所表示。除此以外,南阳报纸上发起的社会救助活动她也时有参加。

爱祖国,爱家乡,就是要体现在你帮他,他帮你,人人献爱心。这就是涂月超对一个人最基本的社会责任和义务的最质朴的见解认识。正是这样的认识,成全了她公益十年路上一个个闪亮的故事。

“中国老北京”(网名),是中国记忆的执行总监,他与各省的文保志愿者都保持联系,哪里发生文保状况他总是能在分析、对策上更胜一筹,也时常对涂月超给予鼓励和支持。因为他到南阳来,涂月超促成了他和“二月河”先生的会面,得到了“二月河”对民间文保团队的题词支持,这在全国文保志愿者团队中传成一段佳话。

在涂月超看来,志愿者团队不崇拜名人。这幅题词不是名人效应的应景之作,而是二月河先生对留住历史,留住自然环境的真诚表意,是他对民间有这样一支文保志愿者队伍的真诚肯定。

“拾穗者团队”,与文化遗产版块几乎是一前一后同年成立的。涂月超结识他们,却是三年以后的2008年。她和他们一同爬上河南南召的华山楚长城金斗关,一同爬上湖北南漳的古城春秋寨。后来“拾穗者”出书、办展览,开年会,……每一次邀请涂月超去,她由衷地为他们这个十多人拳头型团队的优异成绩而高兴。而他们给予涂月超的友情更让她从中受到极大激励。但同时,涂月超也为自己没有能摆上桌面的成果而自愧,这个年近六旬的大姐,纵然有大河网一直以来的支持,让她立足于这个版块持续进展她的文化情结和文保事业,但因为团体的松散型和她个人方面的局限性,在一些事情上让她深感心有余而力不足。

越是自愧,越是要做更多的事情。陕西民间博物馆有事请她帮忙,她忙了好几天,奔走于找资料,联络人,走访老船工,翻拍老照片;山西发现新的古村落了,她又在网上呼唤,帮助传递相关消息,求加好友进到山西群中去……;为北京爱诗的网友改诗,指点广东写楹联的网友发表,还要自费邮寄过去。这样的小事根本是猴子掰玉米,做过就忘记了。

版块上能记下来的,2014年大抵有这些:

1月:就河南省法制办立法限制河南方言一事给省政府法制办建言、南阳网友走老街看遗迹,录制大调曲子唱段,走访鼓词艺人;焦作网感受传统文化,体验拓片制作;配合中国文化报走访杨家大院老街区现况。

2月:走访彭家大院,与彭家第八代传人会面、采访、拍照,声援他们家人及邻里多年来家族文化保护行动,交流民间文保动态,与非遗传承人拍照写发贴,协助陕南民间水运博物馆寻找作家。

3月:问政面对面、记录鲁班庙、微笑列车启动、家族祭祀活动;焦作“沁园春”网友把焦作国宝“存”进《国宝档案》;网友杨观粮、冯稻秋等业余时间坚持抄写古代碑文整理上版。

4至5月:广泛宣传为非遗根本计划做公益投票,在襄阳与第四届文化遗产保护杰出人物相会、畅谈、一起到汉江边见到那个捡拾文物的群体,和大家交谈文遗保护。

转达《中国古村镇年鉴》编撰说明及通知文件,传达到相关乡镇。版块资深网友“mcxcxq”向地方博物馆无偿捐赠文物——吉鸿昌烈士书法真迹:“革命武器 主义先锋”八个大字。

6月:文化遗产日,版块组织16位网友走进光山县,和净居寺旅游文化中心联手宣传光山县文保与文化产业建设的先进事迹,薛莲长文《为了文化遗产活起来》投给中国文化报。

6至8月:数次参与组织南阳大河网友与南阳晚报联动的“古道行”系列活动,版块被陕西交通报、南阳晚报等媒体报道。

8月11日网友持续三年呼吁修复的鲁班庙被南阳市古建所正常拆修的情况下最终消失。

9月:参加海峡两岸国际易学中原尧山文化论坛和北京遥感技术在长城保护中的应用会议。先后收到崔新华、刘小伟、李云杰、耿风琴等人捐助衣物近三百件和部分学习用品,三次分送给南召楚长城文保队员和多家贫困家庭。

10月:23号与网友胖姐姐、云朵、王聚华、孙乐一起捐物到南召楚长城周家寨下小学。

11月:文化遗产版块帮抗日英烈家属找到五代人寻找七十年的烈士归葬地;

再次就鲁班庙、唐河源潭山陕会馆、瓷片捐赠、内资出版等事宜上书敦请官方职能部门。

12月:考察记录宝林寺文物保护情况,以版块名义与出家僧师探讨寺院文保,参加襄阳拾穗者文化工作群年会交流学习。

2015年,她所组织、参与的活动止目前近二十项。依然是忙的很。忙的分身无术,也还是乐此不疲。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纯义务纯付出,分毫没有报酬。

相对于她在网上的活跃和勤奋,在家中她可是丈夫和儿子的众矢之的。每当老伴下班看到她在电脑前忙着、锅里冰冷时,忍不住也想发脾气,她可就不依了:“我这事是正事,别不把我这事当正事!这就是我的事业!”她还特别地强调一句:“就是我的不挣钱正事!你能法办我?”说得老公笑了,她也笑了。其实,她内心也知道,老公找她一个这样的老婆,把十年大好年华花费在这样的出力、赔钱、无功劳、看不见摸不着、连官方在其位的人们都没有这么累的“工作”上的,心理有点受屈。不过她心里想,“这辈子不行的话,只能下辈子回报他喽!”

十年文保路,转瞬挥手间。也曾走上国家文物保护基金会和大河网的几次颁奖台,也曾听到过不少的赞语,也有民间社会团体请她去担职。 但是,“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在涂月超内心,让她高兴的不是名利和荣誉,应该是她的心事被人理解,有真正用心做事,能有实绩成就。曾经,网友庄学的《我为禹州提建议》、飘逸公子的《禹州市后汉皇帝刘知远睿陵缺乏保护让人痛心》、“一叶一菩提”的《文化遗产日赴禹州采风活动琐记》,这些文章带来的社会效应和保护效率真正让她高兴;大禹导洛处在开发商就要动手之即通过网友和她的努力被保护下来让他高兴;她曾主动为她老家写出一份挖掘旅游与民俗文化的可行性方案,给县旅游局一份,给村主任一份,除了换来几句赞语外,一无用处,让她想起来就难过。

让她难过的并不是越来越老弱的体力和智力,而是终天奔走呼吁无有丝毫结果,鲁班庙,被人以非常“公开”,非常官面堂皇地拆毁在原地,而她亲眼看着那几间房子曾经铺满青青石条的地坪正在被工人盖上最后几块瓷砖,她眼看着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她愿把自已的身体撕开,拉一张大幕,匍身保护着先人留下的古代建筑和涵盖其中的中华民族的历史符号与人文精神。

她真的不能啊!她只有哭,流着泪离去。

涂月超,这样一个痴心诚意的女性,她愿意尽最大能力继续她酷爱的文化事业、公益事业、慈善事业,她愿意为家乡,为世界的美好而无怨无悔地付出。但是,前行路上,会有什么在等着她,她不知道,也不管不顾。她学会一句潮词:且行且珍惜。